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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东平教育洞察全运会如何崛起？
大家好，我是21世纪教育研究所的杨东平。今天，我们将讨论数学教育的问题。
关于“数学恐惧症 ”
我们听过一句话，几乎90%的成年人成年后都会继续做关于考试的噩梦。而这次考试的噩梦80%都是关于数学考试的噩梦。所以有人把这种现象称为“数学恐惧症”。事实上，在学习的青少年中有很多患有数学恐惧症的学生，这意味着他们在心理上对数学非常排斥，觉得学习数学很难。
的确，在今天的小学生数学学习中，也有很多偏题、怪题、难题。比如一个朋友发了一道题，像这道“变态”的初三数学题，让他父母崩溃了。ABCD9=DCBA，A，B，C，D是什么？我看了标准答案，还是忘了，还是答不出来。所以，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是不是奥数，但至少是一个远离初三小学生认知的偏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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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生奥数的兴起，是中国独有的现象
多年来，中国学校一直有一股奥数热。严格来说，奥数是高中举办的学科竞赛，最早是苏联发起的。1959年，罗马尼亚举办了第一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每年举办一届，至今已举办52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很难，也很有挑战性，但现在我们说的是小学生的奥林匹克。小学生奥数的上升是中国特有的现象，世界其他国家都没有。这个现象很有意思，就是为什么我们从小学阶段就开始培养数学高难度的学生？中国是一个有着悠久人文传统的国家，但我们意识到，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在向苏联学习后，我们整个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的价值观比文学更理性。换句话说，我们教育的核心是科学教育。这是有历史原因的。在20世纪50年代，有一句流行的口号叫“学数学，学物理，学化学，你不怕走遍天下”；80年代有人对比苏联东欧国家和西方国家的数学教材，发现苏联东欧国家的数学难度普遍高于西方国家，也就是说其教育倾向于发展科学。
就奥运会而言，它有两个发展阶段。第一阶段的起点是1989年9月，全国人大附中在数学实验班的基础上创办了“华数学学校”。华罗庚数学学校的初衷是对超常儿童进行教育实验，即如何发现、选拔、培养超常儿童。一开始只是这个学校的行为。它开始在小学生中大面积选拔学生，大概是从小学三年级开始，然后每年淘汰。最后，在初中开始的时候，有一小部分学生被选为它的初中生。
这种做法后来被扩大了。1998年前后，根据教育部的规定，所有学校都要严格执行义务教育法，即免除考试、就近入学、采用计算机分配等。但实际上，在学校资质差距较大的情况下，尤其是一些所谓的“重点学校”的情况下，学校为了维护自己学校的优势和声誉，并不愿意通过计算机分配招生。很多家长不愿意接受电脑分配，希望通过各种渠道让孩子有选择地进入重点学校。因此，由于取消了初中考试，初中入学的混乱局面就此诞生。在这个过程中，奥数小学生的分数成了这些重点学校招生的硬通货。到2004年，人大附中华罗庚数学学校更名为仁化学校。清华北大录取的学生总数超过北京四中。因此，从小学生中筛选大面积作为初中生来源已经成为一种常见的模式。这还是一种学校行为，学校会选拔优秀学生，招收尖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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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2010年后，整个教育市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大量培训机构成为培训市场的主力军。他们举办了各种奥林匹克杯比赛，包括迎春杯、中国杯、希望杯、行走美容杯等。这已经进入第二个阶段，奥数已经从精英主义转向普及优化。换句话说，它涉及到所有的学生。起初，奥数只是为少数优秀学生准备的，但在市场全面铺开后，所有学生都卷入了奥数热潮，学习者的年龄在不断降低，甚至出现了以幼儿园为主的婴儿奥数。这完全背离了教育的逻辑，成为资本的狂欢。
奥数教育对提高数学能力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所以我们在讨论奥数的时候，一定要分清重要的概念。首先是区分国际高中生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和小学生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前者是由中国数学学会和一些专业委员会主办的竞赛，是一种政府行为和国家行为，只在高中举行。社会上流行的小学生奥数，是各种培训机构赞助的，主要和初中挂钩。第二个区别是区分师范数学教育和奥数教育。因为奥数有个“数”字，大家会觉得它会帮助学生学习数学，奥数的传播也是打着这样的旗号。
但其实奥数的成绩主要是作为初中开学的敲门砖。奥数主要是指学生在小学参加各种考试，取得一些杯赛成绩，以便被名校录取。你看，初中以后就不会有“奥数热”了，奥数的任务也完成了，和正常的数学教育无关。因此，几乎所有数学家都明确表示，奥数教育与提高数学能力没有直接关系。
丘成桐说，他教过几个获得奥运会金牌的中国学生，但这些学生知识面太窄，会考试，不会思考，甚至无法毕业。很多专家指出，奥数的学习只适合5%左右数学思维异常的学生，不适合大多数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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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奥数逐渐覆盖所有小学生时，就成了“公害”。2008年，我在博客上发表了一篇名为《打倒万恶的奥数教育》的文章，引起轩然大波，成为一场社会反奥运运动的先行者。自2010年以来，教育部发布了许多文件，严厉打击小学生奥运会。之后，一个标志性事件发生了。2012年9月，人大附属最负盛名的奥林匹克数学培训机构仁化学校被取消，更名为“仁才培训中心”。到2015年，教育部将取消除国际奥运会外各省的奥运会高考加分。到了2018年，奥运会的四杯被集体“干掉”。最根本的动力是2019年开始的初中开学招生改革。全世界都是一起招公民，公立学校和私立学校同时招生。禁止民办学校提前招生、考试、面试。也就是说，禁止以小学生的奥林匹克成绩作为选择学生的依据，导致奥林匹克数学作为小学升学工具的整体式微。但是退潮就没那么容易了。直到2019年，另一个知名的奥数“坑班”，清华高中举办的被称为“龙校”的水木龙华培训学校，由于强大的社会压力和行政压力，最终被关闭。我认为这是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它代表着为小学生大张旗鼓、肆无忌惮地开展的奥数教育运动已经基本上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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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数热整体退潮了以后，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问题？
奥运在训练市场退潮后，我们很多家长今天都有一个疑问：——还有奥运吗？只要打开网络，看看各种培训机构的宣传，就可以看到，虽然没有奥数这个词，但还是有各种针对中青年孩子的数学培训班，比如数学思维、数学训练，只是它不再以奥数的名义办班，在升学中的作用也没有那么大了。
很多家长经常觉得，如果有的人学了，而自己的孩子不学，会吃亏什么的。在初中的过程中，并不需要奥数的成绩，但是因为惯性，很多家长还是把课外数学训练看的很重要。其实我个人认为这件事并不是特别重大，也不代表完全没有意义。
正如我上面所说，在我们的课堂教学中，奥数的因素已经渗透进去了。比如像上海的随堂考题，数学考试最后一题是奥数。这种做法很不好。一方面是通过课内方式延续奥数的不良教育。另一方面，我们要回答中国数学教育存在哪些问题，奥数热全面退潮后我们要面对哪些问题？
我觉得有些学者讲得很好。基本评价是高不高，低不低。一方面，很多小学生有数学恐惧症，学不好数学，挫伤了学习积极性。另一方面，也有很多有数学潜质的尖子生不解渴，觉得自己的学习内容太浅。这是中国基础教育的典型问题。清华大学的钱颖一教授曾经说过，中国学生作为一个整体存在着“高均值低方差”的现象。每个人的平均水平都比较高，但是差距比较小。这种高均值低方差的教学，适合大多数中等学历的学生，但对于优秀的学生来说，是“吃不饱”，对于学习能力弱的学生来说，是“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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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世界，国外的数学教育是什么现象？众所周知，以中国人的标准来看，大多数美国人的数学能力是很差的。只是一个两位数的加减，他必须用计算器来计算。对于每一个在国内买菜的大妈来说，外地人算三五个菜的价格是非常快的。然后，中国人看起来日常数学能力不错，考试成绩整体不错，比如我们的PISA考试成绩很突出，但是我们并没有贡献多少一流的数学家给世界，也就是说真正的数学专业人士并不多。这是我们数学教育中的一个问题。真正有潜力的人是得不到好的发展的。
有人说美国高中的数学教学标准只要求学生使用简单的三角函数，所以大多数美国人勉强能自理。那么好学生在美国是怎么受教育的呢？美国很流行的一门课程叫AP课程，现在国内也有一些学校在学习教AP课程。AP课程是“大学预科”，有能力的学生可以选修更难的课程。高中上AP课程的话，上大学可以减少学分和学费。同样，在小学和初中，如果有空余时间学习，也可以提前学习一些课程。比如初三的学生可以跳级去学五年级的数学。在美国，学生是这样培养的，而不是要求所有三年级的学生都达到五年级的水平。这涉及到一场整体性的教育改革，我们的教育模式和统一的教学方法迫切需要改变，以满足不同学生的学习需求，让他们有自己的位置，有自己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