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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王魁疫情:一场婚礼 一列火车 两次健康培训

短短7天，不仅黑龙江省新增病例与王魁有关，而且在3省9市发现了与王魁县有关的感染者。

受新冠肺炎肺炎疫情影响，黑龙江省望奎县的所有村庄都处于封闭管理之下。2021年1月15日，在王魁县后三乡香白旗村，巡警陈树生对村长进行巡逻。(新华社/图片)

中国产粮大县王魁一夜之间成为新冠肺炎肺炎疫情的“重灾区”。

据黑龙江省卫健委统计，2021年1月15日，黑龙江省新增确诊病例23例，其中21例发生在绥化市望奎县；在30例新的无症状感染病例中，望奎县占25例。截至1月14日17时，绥化市确诊病例92例，其中王魁县89例；在全市110名无症状感染者中，望奎县占104例。

短短7天，不仅黑龙江省新增病例与王魁有关，而且在3省9市发现了与王魁县有关的感染者。目前，望奎县会旗镇和石家庄市藁城区已成为全国仅有的两个高危区。出现了“1通81”的超级传送链。

1月14日上午，“重疾八仙”之一的中华医学会重症医学分会会长关向东赶赴绥化支援新冠肺炎治疗肺炎。关向东告诉《南方周末》记者，绥化的危重病人不多，但一名孕妇正在和ECMO一起抢救。

经国家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对病毒基因测序，王魁县的病毒与大连的病毒株100%同源。但同源性并不直接意味着病毒是从大连传入的，具体的病毒来源正在追溯中。

1月15日，在零下20度的冰雪中，望奎县开始了第二轮核酸检测。

首例感染者病情进展迅速

王魁疫情警报于2021年1月9日响起。第一例感染是王某某，女，怀孕3个月。2020年的最后一天，她爸爸开车送她到了王魁县灰岐镇灰岐村的家。1月9日，望奎县人民医院对发热门诊患者进行“尽职检查”，发现王某某阳性，全县开始全面调查。

当天23: 00，除了县城长子和父亲外，王漠河老家的母亲和哥哥都被王魁县人民医院筛查分离，核酸陆续检测出来。1月10日，望奎县发现6例无症状感染，1月11日病例猛增至36例。

“王某某和另外45名无症状感染者都是辉七村的村民，他们之间有很高的相关性。”1月13日，黑龙江省卫健委公布了流量调整结果。

《南方周末》记者从绥化市委可靠消息人士处获悉，上述ECMO抢救的患者是王某某。“她才30岁。”绥化市第一医院的一位医生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她怀孕期间身体不好，病情进展很快。

K350次列车，一条明朗的传播链

疫情“重灾区”王魁县会旗村的李景华屯和洪家屯，是两个人口流动性有限的自然小村。一般情况下，村里的疫情不会蔓延到外省。

是2020年底的一场婚礼引发了疫情的蔓延。

通知称，12月29日和30日，王漠河父亲在绥棱县参加了两场婚礼。虽然没有提到婚礼的具体信息和规模，但根据刘刁透露的信息，客人至少来自山东威海和吉林长春。在婚礼上或去婚礼的路上，一对来自长春的夫妇也被感染了。1月5日，他们从绥化乘K350列车(11节车厢，27和28个座位)抵达长春，后来被判定为无症状感染。

K350列车经过佳木斯、南岔、绥化、哈尔滨西、长春、沈阳、唐山、天津、廊坊北等20个车站。终点站北京，全程27 a

1月5日11:22，一位乘客从南岔站上车(11车13座)。16: 28，一对情侣从哈尔滨西站上车(19路、20路公交车，长春站下车)。后来，三个人都被诊断为无症状感染。他们与长春通报的无症状感染者一起度过了2-3个小时的旅程。

"one-p">1传81：“听课”送鸡蛋，“下课”染新冠

K350次列车的传播并未休止。1月5日16:25，11车13座的乘客于哈尔滨西站下车，此后几乎跑遍了半个吉林省——长春、公主岭、通化、松原……流调记录显示，他先后到吉林省公主岭市范家屯镇艾尚瀚邦养生馆和通化市的源升品质生活坊进行“培训授课”。

10天后，他成了官方通报中的“超级传播者”，导致吉林省3市81人感染，分布在通化市（61例）、公主岭市（19例）、松原市（1例）。

“培训授课”的内容或与向老年人推销保健品有关。被感染者中绝大多数是60岁以上的老人，年纪最大的出生于1938年，年过八旬。南方周末记者查询天眼查发现，通化市源升品质生活坊成立于2020年4月，企业经营范围包括保健食品零售、预包装食品、家用电器、日用品零售。

而位于公主岭市范家屯镇的艾尚瀚邦养生馆，南方周末记者并未查询到其工商注册信息，大众点评、美团等点评类网站上亦无相关信息。一位当地居民告诉南方周末记者，镇上一直有类似的“培训”，“听课会送鸡蛋，很多老人乐意去听，但多数课程是为了卖保健品”。

农闲时节，婚宴助推疫情扩散

在这波疫情的源头绥化市望奎县，三乡村的村民告诉南方周末记者，目前村口用秸秆堆和简易栏杆搭起了卡口，由管控人员把守。每个村有一个卡口，全乡再有一个总卡口。

几乎就在一年前，2020年1月23日，绥化市报告首例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此后，绥化下辖市县和国内很多农村一样，用封村、封路这种“硬核”方式防控疫情，“路推起来个山，村口出不去”。“至少封了二十多天。”绥化下辖兰西县的一位村民回忆，直到2月下旬有村民要外出打工、回校上课，村子依然处于封闭状态。

据新华社当时报道，望奎县15个乡镇172个大喇叭、65辆流动宣传车、300台出租车LED顶灯及全县所有小区300个扩音喇叭，滚动播出宣传防疫规定、权威信息，让宣传工作“入脑入心”。

为规范农村地区新冠疫情防控，黑龙江省还发布文件，要求“把最严厉的措施落得最实最细”——乡村要成立若干工作小组，保证开展排查、统计、隔离、巡逻、设卡等工作。聚集管制，红事停办，白事从简，并提前报村备案。

到了2020年4月黑龙江省暴发疫情，发生地集中在绥芬河等边境城市，与境外输入有很大关联。而本轮疫情呈现出村、县群聚特征。望奎县的感染者大多在惠七村，齐齐哈尔市的7名无症状感染者均在昂昂溪区大五福玛村。

南方周末记者发现，流调情况通报多次出现“去屯内食杂店溜达、打扑克”“到网吧上网”等表述。“目前绥化农村地区正值冬季农闲季节，村民基本在室内活动。通风不好，呼吸道传染病风险明显增加。”黑龙江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食品安全与学校卫生所所长高飞在1月14日的疫情发布会上表示。

不光是绥化，在河北本轮疫情中，红白喜事等聚集性活动也加速了疫情的传播扩散。

疫情“重灾区”石家庄市藁城区小果庄村、南桥寨村在2020年底和2021年初举办了多场婚宴。有23名确诊患者参加过南桥寨好运来饭店的婚宴；石家庄正定机场北路附近欧景生态苑的一场婚礼过后，有近二十人确诊。一位44岁的女性确诊患者，甚至在4天里参加了3场婚宴。

这些行为轨迹隐藏着一条危险的病毒传播链：无症状使受感染村民潜藏在普通人群中，难以被发现。在一次次婚礼、聚餐中，狡猾的病毒逐渐蔓延至大小村庄。

南方周末记者马肃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