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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粥 是一个小农业展
上帝说:要甜
人类是神仙创造的吗?
封建迷信是放不下的,但神的味道绝对是人类创造的。
神的味道,当然要从鸡胗看。酒、食物、音乐通过礼仪贯穿于整个过程,这些献给上帝的食物在祭祀仪式结束后会以一个新的名字继续存在,那就是“胗”。
“真”字的本义是剩饭剩菜。品尝神灵留下的食物,不仅是人与神灵共同进餐的美好时刻,也是整个祭祀行为的盛大结束。对我来说,吃这些“牺牲性食物”的过程充满了一种神圣和日常的混合体验。
说起来,应该说神食是人和神一起吃的一种食物,有信仰,有传说,有习俗。因此,人类的口味偏好可以在神食中得到充分体现。
神的成分选择也体现了我们对成分的价值衡量。总的来说,作为祭拜的食物,和平时做饭的米饭不一样。我们要努力想象神偏爱的味道。这种想象可能只是一厢情愿。比如我们总是在童话里给机器人安排一顿油和电池的大餐。仙食想象最突出的是乔伊斯说的有道理:“神酒可以想象它是什么样子。”上帝的美味。一个女人优雅的举止刻在朱诺的形象上。不朽的美。"
我们用希腊神话中与朱诺相对应的女神和赫拉的雕塑来想象上帝的食物之美。如果是赫拉的美,这样的食物不仅要甜,还要有嫉妒的酸。
神灵往往有几个特点:干净,如乳猪、乳羊等,常用于祭祀。虽然是肉,但也尽量选择幼崽,体现清洁感;还有一个有钱的美女。食物的格局是食物的重心。如果食材稀缺,也可以通过简单食材的图案法来增加丰富度。黄土高原面食的复杂细腻的基础只是一个面团的重复创造;而高甜度,作为人类最痴迷的甜味,当然是献给上帝的最好的食物,而高甜度的地位也从上帝的肫中得到了清晰的体现。
山西省运城市新绛县张泽村的一家小笼包店给小笼包抹上红色。
例如,希腊神话众神生活中最重要的神之一是甘露。虽然我们翻译成花蜜,但其实这种液体是甜花露,更准确的说是制作蜂蜜的原料。我觉得对于古希腊人来说,易于长期保存的蜂蜜,有着一种战胜死亡的神秘力量,也是奥林匹斯山众神永远保持青春的必需品。
自然找不到神酒的画面。我们也可以看看图中的酒神:酒神狄俄尼索斯
东亚的米制也决定了米在神灵中占据C位,而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占据大部分味道的米,在很多神圣的时刻也起着作用,尤其是与“甜”的结合。香米在人类社会中拥有越来越高的权利,已经成为众神中的重要群体
成部分。进入腊月,一年中神对人类行为清算时间,也是神馔开始密集出现的时间。进入腊月的腊八粥,就是我们在忙碌一年后对于稻谷和甜味的终极满足。
对于小孩子来说,腊月可太快乐了。从腊月初八开始进入八宝粥的时间线,我很喜欢老舍先生对于腊八粥的描述:“这种特制的粥是祭祖祭神的,可是细一想,它倒是农业社会的一种自傲的表现——这种粥是用所有的各种的米,各种的豆与各种干果(杏仁、核桃仁、瓜子、荔枝肉、莲子、花生米、葡萄干、棱角米……)熬成的。这不是粥,而是小型的农业展览会。”
把腊八粥说成小型农业博览会,点破了人类制作神馔时的虚荣以及一碗粥里的热闹劲。
当然,腊八粥的源头和宗教的关系看起来更为紧密,乔达摩·悉达多在苦行六年之后,认为一味的吃“苦”并不能让自己消解对于生存的迷思,苦行下山后身体极其虚弱的时候,在一位牧女在给他喂食乳糜后,才有了后面菩提树下顿悟的故事,于是古印度人为了纪念佛祖在十二月初八这天悟道,便开始用杂拌粥做纪念,传入我国后,寺院也会在这一天效仿用稻谷和果实熬制乳糜供佛,并赠给门徒,腊八粥的本身,也是一种人神共食的神馔。
腊八粥里放什么,宋代的版本是徐珂的模糊记录:“东京诸大寺以七宝五味和糯米而熬成粥”。更清晰一点的是宋朝末期的周密记叙的:“用胡桃、松子、乳蕈、柿栗之类作粥”,清代的富察敦崇终于把北方腊八粥里的食材列举清楚:“腊八粥者,用黄米、白米、江米、小米、菱角米、栗子、红江豆、去皮枣泥等,合水煮熟,外用染红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棒瓤、松子及白糖、红糖、琐琐葡萄,以作点染。”
除了腊八粥在时间线上的变化,各地的物产,对于腊八粥的形态其实影响最大,山西的小米美味,在八宝粥里的比重就大;陕西爱吃面,中午吃粥还会加上面条;陕南的“八味”,还会在里面加肉丁、豆腐和萝卜;转至江南,腊八粥则要放入茨菇、荸荠等水鲜。
作为一个无神论的神话爱好者,我总是喜欢在传说的蛛丝马迹之间找到神身上那些被夸大的人性,比如嗜甜,高高在上的神们,总在节日被人类用食物感动,从而发善心庇护人类。和希腊神话中诸神结局的悲剧色彩不同,我最喜欢关于神馔的故事,是在吃腊八粥后的另一样甜食:麻糖。
这种麦芽糖在各地的名称不同,有叫麻糖,也有叫关东糖的,这一颗颗乳白色的像棍子或长方块的甜蜜的目标用户,就是和吃日日相关的灶王爷,这一次,人类不仅用食物来感动神、取悦神,还敢于用食物把神的嘴巴黏住,从而堵上被上天审判的路,真是民间智慧无疑了。
好好吃甜,安心过年。
文 | 大龙勉
图 | 作者供图,部分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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